而在晚莲青绿色的茎叶上,更神奇的景象出现了——一只只指甲盖大小的五彩土鳖,正从根部的泥土里接二连三地钻出来。它们的背壳泛着红、黄、蓝三色交织的光泽,红色像熟透的樱桃,黄色像蜜蜡,蓝色像浅海的浪,温润又鲜亮,仿佛有人把碎裂的宝石精心打磨成了小巧的盾牌,扣在它们背上。
五彩土鳖刚从泥土里钻出来,就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——它们挪动着短短胖胖的小腿,腿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细碎泥土,有的泥粒随着动作轻轻滚落,可小家伙们半点不在意,只一门心思朝着晚莲的方向挪,动作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急切,像是怕晚了一步就赶不上什么好事。
有只红背壳的土鳖,选了条“近路”,顺着晚莲光滑的青绿色茎秆往上爬。它的小爪子扒在茎秆上,刚爬两步就“哧溜”滑下来半寸,四只小腿慌乱地蹬了蹬,赶紧重新找准茎秆上的细小纹路,紧紧抓住才稳住身形,停顿了两秒,又继续吭哧吭哧往上爬,那执着的模样,像在攻克一座小山峰。
旁边叶片上,一只黄背壳的土鳖则闹了笑话——它爬到宽大的晚莲叶上,只顾着抬头看头顶的花朵,没注意脚下的叶片边缘,“啪嗒”一下滑到叶尖,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。它赶紧缩起小腿往回挪,爪子在叶片上抓出细细的痕迹,慌慌张张的样子,像个差点摔下床的小孩,看得路人都忍不住替它捏把汗。
还有几只蓝背壳的土鳖,更是把“东躲西藏”发挥到了极致——它们一会儿钻到叶片底下,一会儿又从茎秆旁探出头,明明花朵就在眼前,却偏偏拐错了方向,朝着草丛深处挪了两步,发现不对又赶紧掉头,活像一群在草丛里玩捉迷藏的孩童,兴奋得没了章法,只凭着本能朝着有花香的地方凑。
偶尔两只土鳖撞在一起,比如红背壳的和黄背壳的在叶片中央碰到,它们会突然停顿一两秒,小脑袋微微抬起,像是在用触角“打量”对方,又像是在互相“嘀咕”。几秒钟后,它们像是达成了默契,各自拐个弯,一只往叶尖爬,一只往花芯凑,继续朝着花朵的方向挪去。
那憨厚又笨拙的模样,没有半点让人觉得讨厌,反倒透着股天真的可爱。路人原本紧绷的神经,被这些小家伙的举动悄悄抚平,眼神也忍不住放柔,连之前对小叶子的担忧,都暂时淡了几分。
没等路人把这憨趣的景象看够,身旁的阳星前辈已经眼疾手快地动了——他几乎是贴着草地俯身蹲下,月白色道袍的下摆轻轻扫过枯黄的草叶,沾了几片细碎的草屑和泥土也毫不在意,连道帽的系带滑落下来,蹭到脸颊都没分心去理。
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,指尖轻轻捏住一株刚完全开放的晚莲最外层花瓣——那花瓣边缘还泛着浅粉,质地柔软得像上好的丝绸,他捏得极轻,指腹只挨着花瓣边缘的一点地方,动作轻得仿佛怕稍一用力就碰碎了琉璃。蹲下身时,他连呼吸都放得极缓,胸口几乎没什么起伏,目光牢牢锁在花蕊旁,像猎手盯着猎物般专注。
就在这时,一只红背壳的五彩土鳖“吭哧吭哧”地翻过花蕊边缘,小爪子扒着嫩黄的花药,刚要往花蕊深处钻,想把自己藏起来。阳星前辈立刻抓住时机,捏着花瓣的手指轻轻一拢,顺势将土鳖裹在花瓣里——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细节,却又柔得没让土鳖发出半点惊慌的叫声,只从花瓣缝隙里传出细微的“吱吱”声,证明小家伙还好好的。
他指尖轻轻一捻,将裹着土鳖的花瓣捏成一个小巧的花包,再小心翼翼地掀开道袍内侧缝着的暗袋——那袋子是浅灰色的软布,摸起来格外柔软。他把花包轻轻放进去,还特意用指尖推了推,确保不会掉出来,全程不过两秒,利落又轻柔,连花瓣上沾着的露珠都没掉下来一颗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直起身,对着路人轻轻点头,示意他也赶紧动手。
路人把阳星前辈的动作要领看得真切,不敢有半分耽搁,赶紧学着模样行动起来——他先慢慢蹲低身子,膝盖微微弯曲,脚尖撑着地面稳住重心,避免动作太大惊动土鳖。双手轻轻拨开身前半人高的草叶,指尖碰到带刺的草茎也不敢用力,只小心翼翼地拨开,目光像钉在了花瓣上似的,紧紧盯着一只正顺着花瓣纹路往上爬的黄背壳土鳖。
那土鳖爬得慢悠悠的,小爪子时不时停顿一下,似乎在观察方向。等它终于爬到花瓣中央,对着嫩黄的花蕊探头探脑时,路人深吸一口气,赶紧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花瓣边缘——指尖刚碰到花瓣,就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,他不敢用力,只慢慢收拢手指,将土鳖裹在花瓣里。掌心立刻传来土鳖细微的蠕动,还伴着“吱吱”的轻响,那动静又小又软,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掌心,他心里一紧,赶紧放轻力道,只轻轻攥着花瓣,生怕稍一用力就伤了这小家伙。
随后他飞快地腾出一只手,掀开腰间布囊的口子——布囊是粗麻布做的,边缘缝着磨损的线头,他怕花瓣被勾住,特意把口子扯得大些,再小心翼翼地将裹着土鳖的花瓣放进去。想起之前阳星前辈的细致,他又伸手在布囊里摸了摸,把里面垫着的干草拨到花瓣周围,轻轻压了压,确保土鳖不会在里面晃动,才赶紧拉紧绳结,打了个简单又结实的活结,方便之后取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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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弟子们见阳星前辈和路人都动了手,也纷纷跟着行动起来,原本安静的晚莲丛瞬间多了几分细碎的动静,却又透着股小心翼翼的默契。
左边那个穿青色劲装的五行门弟子,性子本就利落,此刻更是眼疾手快。他学着阳星前辈的姿势蹲下身,目光一扫就锁定了一只正趴在叶片上的红背壳土鳖。只见他手指一伸,精准捏住花瓣边缘,手腕轻轻一拢,再飞快往腰间的皮质小袋里一塞,全程不过三秒,动作干脆利落,半点不拖泥带水。搞定后,他还忍不住抬头朝旁边的同伴扬了扬下巴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,眼神里满是“这有什么难的”的轻松。
右边的女修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,她穿着浅粉色的裙衫,蹲下身时特意把裙摆拢到腿边,生怕沾到泥土。她盯着一只蓝背壳土鳖看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伸出手,指尖刚碰到花瓣,又赶紧缩了回去——怕力道重了。反复调整了三四次手指的力度,直到感觉到土鳖在花瓣里只是轻轻蠕动,没有激烈挣扎,才敢轻轻攥住,再从怀里掏出绣着兰花的锦缎荷包,小心翼翼地把裹着土鳖的花瓣放进去,拉荷包绳时都特意放慢了速度,生怕惊着里面的小家伙。
最让人意外的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季五前辈。他蹲在地上,原本歪着的道帽此刻被他扶正了,眼睛瞪得圆圆的,像铜铃似的盯着眼前的晚莲,连呼吸都放得极缓。他捏着花瓣的手格外稳,指尖甚至没怎么用力,只是轻轻托着,生怕自己粗手粗脚伤了土鳖。等把土鳖放进布囊后,他还忍不住拍了拍囊身,低声嘀咕了句“小家伙别乱动”,那模样,活像在哄自家调皮的小辈。
没一会儿工夫,队伍里每个人都顺利抓住了一只五彩土鳖。那土鳖巴掌大小,背甲上缀着橙红、明黄、靛蓝的细碎斑纹,像被谁蘸着彩虹颜料精心涂过,爪子扒在掌心时带着点微痒的暖意,一点也不似寻常虫豸的冰冷。
大家的布囊、荷包里,时不时传出几声细小的“吱吱”声——有的轻脆,像刚破壳的雏鸟在试探着叫;有的软糯,裹着点含混的奶音,仿佛怕惊扰了外面的人。这声音此起彼伏,从队伍前头飘到队尾,又从左边绕到右边,像一串挂在风里的细碎银铃在轻轻摇晃,每一声都透着股活蹦乱跳的劲儿,连空气里都漫开了点甜丝丝的生气。
原本因担心象背滩的险恶、小叶子的安危而紧绷的气氛,就被这小小的动静悄悄冲淡了。先前紧蹙着眉头、手按在腰间兵刃上的弟子,此刻指尖会轻轻蹭一蹭装着土鳖的布囊,听着里面的“吱吱”声,嘴角不自觉地松了点;连一直沉着脸清点人数的领队,目光扫过弟子们揣着布囊的模样,眼底的凝重也淡了几分。每个人心里都多了些“离眼底又近一步”的踏实,脚步也比刚才稳了不少,仿佛这小虫子的叫声,就是指引方向的小小信号。
“走,咱们快速穿越这片晚莲花地!”不等众人腾出时间低头欣赏布囊里的小家伙,阳星前辈已经猛地站起身,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警惕,眉头微微皱着,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的草丛,声音里带着不容耽搁的急促,“别磨蹭,这里的气息已经变了,不宜久留!”
有了之前暗器突袭的前车之鉴,众人神经瞬间绷紧,不敢有半分怠慢,立刻抛下手中未整理完的布囊,以最快速度集结成之前约定好的三角防御队形。
队伍前端,马坤和几个握着长刀的弟子率先站定,宽幅的粗布衣袖被风扫得贴在臂上,暴起的青筋顺着剑柄蜿蜒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,死死盯着前方雾色渐浓的草甸,连草叶晃动的弧度都不肯放过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侧护阵的女修——打头的苏娘身着一袭墨色暗纹劲装,衣料是掺了银丝的鲛绡混纺,贴身却不紧绷,将她丰腴却不臃肿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。胸线在劲装下微微隆起,形成一道诱人的弧度,腰间系着条玄铁扣宽幅腰带,硬生生将本就纤细的腰肢勒得盈盈一握,走动时腰腹处的软肉随着步伐轻轻起伏,既见力量感,又藏着几分柔媚。劲装下摆裁至大腿中部,露出的两截雪白小腿线条紧实,小腿肚因发力而微微绷紧,泛着细腻的光泽,脚踝处缠着圈黑色缠腿布,末端坠着颗极小的黑曜石,走动时若隐若现。她指尖扣着三枚银亮的透骨钉,指腹因用力而泛着薄红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涂着淡淡的蔻丹。鬓边斜插着支錾花银簪,簪头缀着颗米粒大的珍珠,随着脚步轻轻晃动,几缕带着香气的墨发垂在颈侧,风一吹便向后飘起,露出锁骨处淡粉的肌肤,凹陷的锁窝旁还带着点淡淡的红痕,不知是蚊虫叮咬还是之前打斗留下的印记,倒添了几分鲜活。
旁边的林师姐则是另一番风情,她穿了件水绿色窄袖短衫,领口是斜襟设计,故意松开两颗珍珠扣,露出精致的天鹅颈和胸口一小片细腻的肌肤,锁骨下方挂着枚银质小锁吊坠,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下身配着条同色百褶短裙,裙摆只到大腿根,走动时裙摆飞扬,能看见裙底衬着的白色软甲,以及包裹在淡绿绫裤里的修长双腿。腰间悬着条青色软鞭,鞭梢缀着个小巧的铜铃,随着轻功起落轻轻扫过裙摆,每一次晃动都精准地勾勒出她浑圆挺翘的臀线,连布料贴在肌肤上的褶皱都透着诱人的弧度。她掌心扣着三枚淬了毒的梅花镖,镖尖泛着幽蓝的光,眼尾微微上挑,涂着浅褐色的眉粉,眉尾轻轻勾起,明明是警惕的神情,却因这双含着水光的桃花眼,透出几分勾人的艳色,连紧抿的唇瓣都因涂了蜜蜡而泛着莹润的光泽。
其余女修也各有风姿——有的穿了赭色窄袖短打,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臂,臂上缠着深色护腕,肌肉线条流畅,透着常年练武的利落;有的着月白收腰长裙,裙摆开叉至膝,走动时能看见衬裙下的白色劲裤,腰肢纤细,裙摆随风飘动时,宛如月下流萤;还有的穿了靛蓝对襟劲装,将长发高束成马尾,发尾系着同色绸带,跑动时马尾甩动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耳坠。她们指尖都扣着各式暗器,或银镖、或毒针、或袖箭,寒光在指尖闪烁,脚步却轻盈如蝶,每一次落脚都精准避开枯木与乱石,裙裾翻飞间,既有武者的飒爽,又藏着女儿家的柔美,两种气质交织在一起,在紧张的氛围里格外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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