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爹做的诱兽香也引来了梅花鹿,鹿肉也很好吃。
但在他心里,爹爹还是远不如二叔厉害的。
江田脸一黑:“你二叔那么忙,哪有时间教你?跟我进来。”
说完,就把儿子提进了屋,又喊:“晓芸,你也过来。”
江晓芸有些疑惑地看向陈巧翠,见陈巧翠点头,才起身走过去。
这段时间,江田早跟陈巧翠说过要教孩子拳法的事。
起初陈巧翠不愿意女儿也练拳。
她心里,女孩子家还是该以针线女红为主。
但江田还是以世道渐乱,强身健体为由说服了妻子。
被江田叫到面前的江晓芸一脸疑惑。
江能文则左边抠抠、右边摸摸,站得东倒西歪,眼睛还瞟着窗外,惦记着出去玩。
江田上下打量着两个孩子。
这一冬天精米精面管够,还有各种肉食,两个孩子终于不像之前那样瘦弱了。
过了年,江能文七岁,江晓芸十三岁。
昨天他跟爹、跟二弟商量过,也该到了传授他们拳法的时候了。
“站直了!”做了决定,江田忽的严厉起来。
江晓芸站直身子,江能文也从窗外收回目光,抬头看向爹爹,却还是双手背在身后,扭来扭去,一脸委屈。
他还是不明白,为什么不让自己出去。
他才不相信爹爹能让他变得跟二叔一样厉害!
见江能文还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江田从背后一抽,拿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细竹条。
江能文瞬间绷直了身子。
这竹条的滋味,他可早就尝过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
江田提着竹条在空中挥舞两下,发出飒飒声。
“爹,我站直了!”江能文企图唤起父爱。
“手!”
江能文只好畏畏缩缩地伸出小手。
“啪啪啪!”三下抽过去,江能文的掌心立马多了三道红痕。
小嘴一瘪,眼看就要掉眼泪。
陈巧翠看着儿子被打,想说什么,却终究忍住,把头别了过去。
她也知道这事重要,只能全交给江田处理。
挨了三下,江能文才终于乖乖站定。
两个孩子终于站定,江田才开口:
“打你三下,给你长长记性。”
“记住了,今天跟你们说的事,一个字儿也不准传出去!”
“要是传出去,你爷爷、我,还有你二叔,你娘都可能死!”
立家的拳法,必然会引人觊觎。
陈丰田家在三山村传了数代,成了里正,当了地主,也没见有人习武;
要是陈玉坤知道江家有套可锤炼体质的外家拳法,绝对会忍不住出手。
所以,江家没真正立起门楣前,自然藏得越深越好!
江晓芸、江能文都被江田的话吓了一跳。
爷爷会死、爹会死、二叔会死,娘会死......这比竹条吓人多了。
江晓芸怯怯说道:“那我不听可以吗?”
“不行。”江田目光扫视。
“当然,这也只是暂时的,等你们哪天成了,就不用遮遮掩掩的。”
江田也并没说什么成了,他也没打算跟两姐弟说拳法的事。
“你们今天,就跟着我站桩就行。”
姐弟俩虽被江田吓到了,还是一点点模仿,江田也在一点点纠正。
可站桩的苦也不是谁都能受住的,江尘在外边,还不时能听见两个孩子的哀嚎。
如此,五日。
江晓芸还能咬牙坚持,江能文却是已经满地打滚,不想练武了。
江田只能给两人放一天假。
江能文如蒙大赦,第二天早上就直接跑出门,呼朋引伴来到大槐树下,照旧玩跳羊。
他好多天没来,又是孩子王,自然第一个跳。
一跃而起,当作“羊”的孩子差点被他推得狗啃泥。
那孩子起身委屈巴巴地开口:“文哥儿,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了!”
江能文落地,也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。
他虽说是孩子王,可年纪却是最小,平时就算其他孩子让着,也未必能一下子跳过去,今天这是怎么了?
看着那孩子委屈的样子,江能文收了心思,笑着说:“那我蹲,你跳!”
“好!”那孩子立马忘了刚才的事,兴高采烈地准备。
等其他孩子也加入,开始轮流跳羊,江能文渐渐成了真正的孩子王。
他才七岁,力气和跳的高度比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强。
村里孩子都以为是他平日吃得好,力气大。
除了羡慕,对他更客气了,一口一个文哥儿的喊着。
江能文的脑袋瓜,渐渐终于想明白了原因。
只玩到一半,他就起身说:“我不玩了,要回去了!”
“啊?能文哥,天还没黑呢!”
江能文从怀里摸出一把花生:“我给你们带了吃的,你们玩!”
几个孩子接过花生,兴高采烈地继续玩,江能文则快步跑回家,一进门就喊:“爹!我要练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