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,喊什么喊!”江田没想到才半上午,江能文就回来了。
按往常,不玩到吃饭、没人喊他,绝对不会回家。
“爹,我要练功!”江能文又喊了一遍,眼神认真:“我要变得跟二叔一样厉害!”
江田不由好奇:“这怎么出去玩半天,突然改性了?”
“那个功好厉害,现在其他人的力气都没我大!”
江田听到这话,眼神微动。
没想到练了五天桩功,奔雷拳竟有这种效果?
不过,这也不全是拳法的功劳。
江能文平日吃得比别家孩子好。
其他孩子每日只有粟米粥垫肚,他却每日精米精面、肉食管够。
一个多月下来,本就比其他人健壮不少;
如今练了桩功,将这段时间吃的血食转化为力气,才有了今天的事。
但江能文这话,还是让江田多了几分警觉:“你记住,以后跟他们玩,收着点力气,要是把人打伤了,有你好受的!”
“嗯嗯嗯!”江能文点头。
其实第一次差点推倒那孩子后,他就已经收着力气了。
“还有,你要是敢仗着力气欺负人,我把你腿打断!”江田又瞪了他一眼。
江能文缩了缩脑袋:“好,我保证不欺负别人。1”
“行,去站桩吧。”
江能文这才兴致勃勃地跑去站桩,这下子,比之前用心多了。
一冬过去,江晓芸和江能文几乎往上窜了一头。
食肉习武,寻常人家如何能做到。
渐渐地,两人出门,在同村孩子中,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。
正月二十九,天气终于稍稍转暖。
江尘也将奔雷拳的六式桩功——惊雷未发桩、轻身腾云桩、雷根立地桩、崩雷蓄力桩、旋雷举磨桩、惊雷遍体桩练至纯熟。
双臂力气已接近四百斤,之前用的牛角弓,竟感觉有些轻了。
但九式打法,他如今也只是涉猎而已。
练得最熟稔也只有三式。
擂云击、搬拦捶、扫风云。
一招直击、一招斜刺、一招横扫。
真遇危险,配上气力,也该也能应对一二。
江尘看了眼天气,虽说雪还没化,上山不行,但去县城走路该没问题。
他跟爹和大哥说一声后,就朝县城走去。
虽已过完正月,可还没到人们出来活动的时候。
本就破败的永年县城,如今显得更荒凉了。
恐怕过完这个冬天,逃难到这的人应该会有不少往南边去了。
这里的气候,可不是谁都能适应的。
进城之后,江尘本想找家面摊、食肆先吃点东西果腹,可找了半圈,硬是没发现一家开门的。
只好直奔东市的皮货铺。
他这次来没带多少东西,只带了戏本、鹿皮和狼皮三样。
还是那家招牌有些掉色的“皮货李”铺子,走近却发现也没开门。
江尘只能抬手砸门,过了半响,才听见里面有动静,接着传来骂骂咧咧的声响:“谁啊!谁啊!别砸了!”
门打开,李乐天的头探出来。
一见江尘,才换上笑脸:“咦,江侄儿啊!这时节怎么进城了。”
“李叔,您这是不做生意了?连门都不开了?”
“这还没开春呢,平常哪有皮子收啊?”
江尘将夹着的皮子往上提了提:“那我这不是来了。”
李乐天看见江尘腋下夹着两张皮子时,眼睛都笑弯了。
“进来,进来再说!”
把江尘迎进屋,又提来一个火炉放在旁边,李乐天才开口:
“哪来的皮子啊?这大冬天的你还进山了?”
“封山前打的,这不刚要开春,就先给李叔您送来了。”
“那感情好!赶紧让我瞧瞧。”
江尘说着,从腋下取出卷好的梅花鹿皮。
李乐天立刻在桌上铺展平整,手掌在鹿皮上轻轻划过。
啧啧赞叹:“这冬皮子就是不一样啊,毛质又密又软。”
他顿了顿,报出价格:“这鹿皮,我能给你十三两半,全城高价!”
这个价格确实比上次江尘卖的狐皮高,而这鹿皮的面积本就比狐皮大了一倍不止。
江尘也没打算讲价,点头应道:“行,就按这个价。”
李乐天却没立刻结账,目光盯着江尘腋下剩下的那张皮子:“这是狼皮吧?也是你打的?”
“李叔眼尖,不过这个不卖。”
“不卖?为什么不卖?”李乐天急了,“我给你的价格可是全城最高的,你不会想卖给别人吧?”
江尘只能摇头:“李叔,这个真不卖,我还有别的用途。”
李乐天却站起身,围着江尘夹着的狼皮转了一圈,满脸怀疑:“不对啊,一张狼皮哪有这么大?你是不是把两张卷一起了?”
说完看向江尘:“我这冬还没收过狼皮呢,不卖让我开开眼总成吧?”
见李乐天好奇得紧,江尘只好让步:“那说好了,看看可以,这狼皮我绝对不会卖。”
“你这小子,怎么比你爹还小气!我就看看,又不要你的。”
“那李叔你给掌掌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