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会想到,与此事相关的各方势力都在为同一件事而奔忙。
深夜,当主仆俩靠在一颗老树下沉睡时,马儿突然舔弄主人的脸颊,二人很快被舔醒。恍惚间,隐约听见不远处似有刀剑相交的声音。两人顺着声响悄悄靠近一处柴火附近,发现有汉人与几个外族人打得难分胜负。
张武一颗护卫同族的心瞬间燃起,正准备上前助阵,刘恒却突然按住了他。刘恒向他抬手指向另一方。张武愕然,但依旧按主公的意思照做。
有了二人的加入,局势很快一边倒。眼见己方的人越来越少,对手果断撤离。那敏捷的身手简直像军人一般训练有素。
张武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刘恒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。他很清楚:即便天下大定,大汉的根基依然不稳固。看来,此事果真非同寻常!
“多谢代王相助!”一个与刘恒差不多的少年上前行礼致谢。张武这才看清楚,这不是早就离开中都了的羌王子吗!
“不必多礼!”刘恒微笑,“敢问王子何故被人追杀至此?”
“我们王子本就是被人陷害入狱的。方才那些人应该是为了杀人灭口。”一旁的萨罗一脸气愤地回答。
刘恒二人对视一眼,立即发问:“此话怎讲?他们何故如此?莫非汝等与之有仇怨乎?”刘恒很是不解。究竟何人与羌族结怨?
“并非仇怨。我也不甚清楚,只记得从去年冬天开始,就被人盯上了。”雅丹也很无奈。他实在不知得罪了何方妖孽。
去年冬天!?这不正是遇见灵儿的时候吗!“王子可还记得当初又为何被陷害?”思索片刻,刘恒问道。
“自是记得!当时我正准备去晋阳的货栈买粮食和盐,自那以后,就一直被人追杀。4个月前,我与族人被迫分开,逃至一条小溪边,刚想休息,没想到竟发现一具尸体。没等我反应过来,便有路人发现后大喊“杀人啦”。片刻后,那吕廷尉带人赶到,不由分说,便把我关进牢房。”雅丹慢慢回忆事情的经过。
张武思考一瞬,询问道:“你前往货栈时,可记得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吗?”
雅丹仔细回忆后,说道:“哦,对了!买盐的前一晚,客栈里歇息时,听到隔壁房间的吵架声。因为被吵得没法睡觉,就去敲门,希望停止吵闹。我看见一男一女。那男人很特别——他像一张女子一样漂亮。”
刘恒立即问道:“可看清女子的模样?”
雅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:“嗯~,她的脸很圆,眼下有一颗痣。我就记得这么多了!”
“是芮儿!”张武很确定。
“芮儿?!”雅丹不禁诧异,“大汉叫芮儿的女孩可真多啊!”
“此言何意?莫非你遇见过很多叫芮儿的女子?”这回轮到刘恒不解了。
雅丹回答:“我见到的那具尸体也叫芮儿。陷害我的人说的。”
刘恒脸色一白,身体晃了晃。火光照着震惊的两人。雅丹与身侧的族人对视一眼,好奇地问:“你们认识那名女子?”
“她是太后身侧的宫女,本该是代王后。可是,有贼人偷梁换柱,将她的双生妹妹换进了宫。”张武解释道。
“啊?!那是你们汉人的事。为何会牵扯我家王子?”萨罗很不解。
刘恒说出自己的猜测:“本王也不甚清楚。不过,若未猜错,王子应该是被贼人误以为知道了他们的阴谋。”
雅丹愕然:“你是说,那个特别的男人就是追杀我的人?”
“是!他杀了非常重要的人。代王正在全力缉拿此人。只是尚不知他逃至何处。”张武直言相告。
羌人们惊诧不已。刘恒趁机询问:“那晚他必是说到了紧要处。王子可记得说话的内容。”
“我根本没听清他说的话。不过,那个芮儿似乎说了一句:“魏复不能那样做。他不是太后的儿子。”雅丹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?!”魏复是谁?他与太后有何关联?还有,他准备做何事?刘恒二人对视一眼。
刘恒行礼拜谢:“多谢王子指点!本王定查个水落石出,还王子一个公道。”
“代王亲自查办此事,足见其诚意。先前,亦是您派张大人放了我。要感激的是雅丹才是!”雅丹诚恳回礼,“对了!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荒郊野外?”
张武有些无奈:“是代王的马带我们来的。它到了此处,无论如何也不肯走。”
雅丹兴奋又好奇:“哦?!当真?!可否借马一观?”身为游牧民族,他爱马成狂。
众人走近白马,发现它刚才还懒散地躺在地上,这会儿突然昂首挺立,仿佛正接受检阅。刘恒见此不禁抽了抽嘴角。这匹灵马向来对外人比对他这个主人好。
雅丹更兴奋了:“好马啊!不知代王是如何驯养的?”
“不知!刚选中时,总是耍脾气,本以为是匹劣马;孰知自从见了灵儿,就性情大变。”刘恒想到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好笑。
“灵儿是谁?她必是高手吧?”雅丹直言问道。
张武直言相告:“她是天命之女,是上天送给代王的王后。上次,代王及时救你出狱,正是因为她。不过,现在正性命垂危。”
“既是雅丹的救命恩人,那便是我参狼羌的恩人。诸位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来。我们绝无二话。”一个高大的壮汉发话。
“多谢!只是一切都是本王的过失。若非本王一时不察,她也不会重病卧床。”想到此,刘恒很愧疚,满脸忧伤。
雅擎似乎看出了什么:“你深爱她。对吗!?既如此,就千万不要放弃。”说着,便取下身上的包袱,“这是我们羌人的特产,女人们很喜欢用。本想拿去换盐的,如今正好给你。拿着吧!”
刘恒二人欣喜若狂地接过礼物,高兴地谢道:“多谢了!仙人说的果然是真!”
雅丹没听懂,好奇地问:“什么仙人?”